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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样想着,她屈腿坐在地毯上,薅过智能管家下毒手。

    程怀微将南亦的课程看了一半,简单的机械组装学起来容易, 在组装防护服时却出现了困难。

    资源匮乏 ,在南亦的教学里, 任何零件都可以制作,为了防护作用不惜牺牲灵活度, 这两者之间的平衡需要制作者自己把控。

    程怀微的天赋点在拆卸上,

    工具箱打开,拆下智能管家后盖。

    公寓的防护系统,监管系统, 循环系统,电力系统……等等都集合在同一块控制面板上。

    胖胖的圆球管家背部被开了天窗,零件线路缠绕。

    程怀微拆的心不在焉,所以在门口传来响声时, 手下动作变慢,耳尖动了动。

    不知失手碰了哪里, 圆球震动,眼睛亮起红灯, 球身晃动。

    竟然以一个意想不到的角度,从手中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门恰好在这时打开,程怀微看过去,管家被另一个主人挡住。

    褪去斗篷,水晶在灯光下一闪而过,劲瘦的腰身包裹在马甲内,他若无其事地脱下厚重礼服。

    弯腰将脚尖抵着机械管家捡起来,

    程怀微没有动,视线跟着他的动作,

    室内安静,光脑通话界面没有关闭,但两个终于相见的人却没了言语。

    齐霁抱着球体走过来,在距离程怀微几步远位置停下,

    "怎么拆了?"

    他明明很想靠过去,偏偏在见面后克制自己。

    "看看我学的怎么样。"

    程怀微看到了照片的本体,瞬间被惊艳到,他从照片里跑出来了。

    明明充满生活气息的举动,却又莫名带着点涩气,怪这件衣服太修身,连领口都束的紧,喉结滚动,点缀的宝石熠熠生辉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从光脑同时传递出,程怀微手忙脚乱挂断,视线也若无其事移开。

    齐霁将拆到一半的物体被递过来,两人的手碰在一起,

    程怀微心虚地移开视线,手下难免没轻没重,不小心将管家的控制面板掰断,卡一声。

    她躲避的动作有些明显,

    齐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碾了碾指尖,他心思敏感,尤其是对程怀微,总担心糟糕的过往会在身上留下另她生厌的东西。

    有距离时想靠近,离的太近又生疏,亲密的关系不能只靠几个吻维持,他们需要时间磨合。

    明明隔着光脑可以嬉笑调情,见面却连视线都相互躲避,反反复复没个头绪。

    齐霁心口酸涩,喉咙是干涸的哑意。

    他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给彼此一些空间,可身体却靠了过去,强硬地从她手中拿走工具。

    程怀微坐着,一双长腿无处安放,齐霁难得以比她高的视线看她,俯身抵着她的额头,

    "我回来了。"声音幽幽的,带着点怨念。

    程怀微没有像往常一样热情的拥过来,只是揉了揉他的头发。

    安静的过分,手也老实极了。

    像那场未尽的情事留下的阴影,

    齐霁胸口起伏,狠狠心,膝盖触地,将她一条腿困在中间,带着她的手摸到腰间紧绷的带子。

    装饰用的皮制品,弹性很差,腰背弓起时,露出深深的痕迹,衬衫也生出褶皱。

    指尖碰到了凹痕,程怀微碾了碾,几乎将他整个人环在怀里。

    "这么紧?"

    她摸索着找到卡扣,咔哒一声将束缚解开,隔着衬衣摸到了勒痕,不用看,这块皮肤肯定红了。

    "不好看吗?"齐霁任由她动作。

    "好看。"

    程怀微含糊其词:"你坐沙发上去。"

    "不喜欢?"

    齐霁不肯松手,衬衣的下摆抽了出来,还想动作,却被另一双手按住。

    程怀微骨架大,比他高,就连手指也比他长,伸进指尖缝隙里,反扣在身后,吻便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齐霁求的便是这个,跪着俯身,比程怀微高出一点,空出来的那只手按住程怀微的后脑,他想主宰这个吻。

    从磕磕绊绊到尽力挑.逗。

    程怀微上半身是工装背心,一手扣着他的手,放在腰间,单手在后方支撑,肌肉鼓起弧度,身体承载一个人的重量,平衡丝毫不乱。

    吻着吻着,

    身上的人就失了力气,虚坐在她腰腹处,程怀微松开禁锢他腰间的手,轻抚他的后脑。

    从浓烈到安抚,

    齐霁咳了几声,没忍住道:"你明明喜欢。"

    那么主动,争强好胜,后半段压着他亲。

    程怀微将头埋进他颈部,

    "就是太喜欢……"

    喜欢极了,又不敢动作,怕那晚遗憾重演。

    齐霁瞬间听懂,气的磨牙。

    想起身却被按住,这下坐实了,衣服过于修身的缺点显露出来。

    程怀微看着他,眼睛眨了眨,齐霁一把捂住她的眼睛,

    咬牙:"你要动的……"

    正常反应罢了,可程怀微对他想法不纯,齐霁此刻像什么都没穿一样浑身不自在,程怀微眼睛又黑又亮。

    齐霁被这样的目光骗过一次,

    哪里是单纯,明明是恶劣的好奇心。

    "说点正事。"齐霁没松开手,睫毛划过掌心,酥酥麻麻的,心里压着的那点酸涩早就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