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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邵程阳的表情一下子僵硬住,啥?不是在和他说话吗?

    “哎呀,你怎么还拿着这么个脏东西呀?要不要我帮你拿?免得累到你的手。今天下午还没来得及打招呼,真是不好意思,我当时还想进去和你道歉,结果我走得太慢,居然没找到你,怪我动作太慢……”

    周闲直接忽视了站在红衣青年身前地两个大活人,一脸自责地走到红衣青年面前,接过他手上的盒子,又掏出一张随手收的餐巾纸给他擦了擦手。

    一套流程走下来,无比顺畅。

    红衣青年:“……”

    孔如柏:“……”

    邵程阳:“……”

    三人纷纷对他侧目,邵程阳的脸上还带着点尴尬,刚刚自作多情了,原来周闲是在和红衣青年说话啊?

    “我们……认识?”

    红衣青年没什么力气说话,但看着周闲自顾自的表演,也感到一阵诡异,勉强挤出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我们不认识吗?”周闲比他更惊讶了,甚至有些幽怨地看着他,“瞧你说的这话,明明今天下午我们才见过,虽然隔着窗,但一见如故呀!”

    红衣青年:“……”

    真是好一个一见如故!

    他收回被周闲擦干净的手,又在红衣上蹭了两下。一副生怕被周闲传染病毒的样子,引得对方幽怨更重,一时之间,也不知道谁才是鬼。

    邵程阳有点尴尬,不好和他们搭话,孔如柏又是个哑巴,索性转向外面的余辰,没问题就找问题问:“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?”

    余辰的表情有些复杂,视线落在周闲的包里:“他的手机响了。”

    地下室曾经是用来关押鬼魂的,暗室房间无数,冯松阳被打晕了过去,穆柔心体内的厉鬼被周闲打得六亲不认,问什么都不知道。

    好在周闲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,耳尖的周闲顺着手机铃声找到了掉在门外的手机,也找到了暗门。

    “看来这扇门还能够隔音,我们完全没有听到一点动静,直到你们砸门,才知道有人找了过来。”

    邵程阳心里隐隐发寒,墙上有神秘符文禁制,暗室大门难以发现,声音传不出去,稍一不小心,他们很有可能就会被困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红衣青年知道这事吗?

    邵程阳下意识朝着面色苍白的红衣青年看去,周闲正绕着他喋喋不休地说着话,套着近乎。

    话里话外都是我们一见如故,要不加个微信呗?

    对方没理他,往外走着,将周闲彻底无视了。

    红衣青年应该知道这事,邵程阳甚至怀疑周闲的手机是他故意丢在门外的,要不然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。

    “东西先放在你这里,不要随意打开,我还有事情,以后会来找你取回去。”出了地下室,红衣青年对周闲丢下一句话,便快步走出房间。

    周闲不解,几步跟上去,邵程阳注意到红衣青年有些不耐烦地回头说了句话。

    “那行,我等你来联系我,但不要太久哦。”周闲立马老实下来,从门口倒退回他们身边。

    “你看着怎么有股……”狗腿味?

    余辰瞧着周闲这副眼巴巴的样子,就觉得好陌生,这还是那个对厉鬼拳打脚踢的周闲吗?

    “有股什么?”周闲扭头看他,神情淡淡,好像刚才对着红衣青年前倨后恭的人不是他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余辰沉默,“没什么,周哥,我们现在应该可以离开这里,通知天师盟来调查一下了。”

    真是好双标,好会变脸的男人。

    周闲冷静点头:“那你们联系吧,这两人最好快点送进医院,都昏迷这么久了,看起来不太妙。”

    你以为是谁害的呢?

    一人一板砖,不晕个半天才怪。

    余辰在心里腹诽道,刚和邵程阳将穆柔心和冯松阳带到大门处,他忽然想起什么事情,表情微微一变:“你们先走,我有个东西落在二楼了,我去取一下。”

    说罢,他让孔如柏帮了个忙,自己转身跑回冯家老宅。

    “他还有什么东西落在里面吗?”邵程阳皱紧眉头,感觉不太对劲。

    周闲摸着自己恢复原状的手机,莫名笑了一声,意味深长道:“也许是掉了只鬼吧。”

    冯家老宅里的厉鬼有不少被红衣青年拿着孔如柏的刀吸收了,剩下的一些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    包括余辰自己操控的役鬼,带他们进来的管家都消失不见了,唯独剩下二楼那只被玻璃钉死在天花板上的厉鬼。

    据余辰所说,这座老宅子只有冯松阳一人,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管家,引他们进来的,大概率是一只鬼。

    周闲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医院,一行人之中就他最精神百倍,身上没有一点伤,半路就和他们分开了。

    “地下室里的那个房间应该很适合关押鬼,但连我都能随便进出,应该是不能把鬼新娘关进去。”

    周闲一边开车一边想着,鬼新娘的实力不一般,即使冯家老宅能够克制鬼魂的力量,想必也无法一直困住它。

    “这就有点糟糕了。”周闲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盒子,惆怅地叹口气。

    他不仅没要到人家的微信,还得考虑家里那只鬼新娘,免得哪天对方登门来拿东西,和鬼新娘撞个正着,吓一跳就不好了。

    虽说是室友,但万一人家想错了,误以为自己是个不检点的男人,急色起来,人鬼都不在乎,那乐子就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