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丽娇听冬阳说话的那个意思,就知道自己走了之后,这帮人撬不开九方丹辰那跟蚌壳一样的嘴,又动了刑。
“跟你们说了多少次了。”
“想要问出来自己想要知道的。”
“只是折磨人的身体,你们遇到钢铁毅力的人。”
“就是折磨的是你们自己。”
“逼问的最佳的手段是,人的精神。摧毁人的信念。”
“唯有如此,在心灵方面战胜了对方,你们才能问到自己需要的,自己想要的。”
“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。”
冷丽娇气的狠了,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当然更多的还是她双腿因为长时间受凉,刺骨的寒凉,让她难受。
“把人洗干净了,送到我房间。”
冷丽娇疲乏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。
“小主子,这种事情,还是我们来做吧。”
冬阳低着脑袋如同霜打的茄子。
明明刑审一直都是他们的工作,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,这种工作落在了冷丽娇的身上。
原因也无非是他们总是不能让抓来的人,说出他们想要的东西。
“你们要是能做的到,就不用等到我回来了。”
冷丽娇任由冬雪扶着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“小姐,你这是何苦那。”
“本来你身上就有寒毒。”
“受不得冷。”
冬雪心疼的拿着暖手炉塞到冷丽娇的手里,又找出来汤婆子给冷丽娇暖着膝盖。
早在看到冷丽娇不自然的下马车动作的时候,她就想到了在温王那里,自家小姐怕是又受了罚。
这几年,不管小姐做事多么谨慎小心,任务完成多么出色。
温王总是要敲打一番,多少都要让小姐罚跪。
“无碍的。”
“我们想要活着,就总要付出点什么的。”
冷丽娇对此倒是看得开。
她知道温王的顾忌,也正是因为知道,她才会忍常人所不能忍。
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。
自己给对方卖命是真,可对方如果想要榨干自己的价值,然后卸磨杀驴。
她也是会变成毒蛇反咬一口的。
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,她手里的力量也还太少。
小胳膊拗不过大腿,她还是知道的。
“我这次的任务很棘手。”
冷丽娇依靠在床上,歪着脑袋看着院子里的兰花。
“很危险?”
冬雪哪怕知道冷丽娇这话不是想要得到自己的回应,可是她还是忍不住担心的询问。
冷丽娇只是摇了摇头。
“将庄子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。”
“我们大概要搬家了。”
“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。”
冷丽娇说着病态的轻笑了起来。
“我们要搬去哪里?”
冬雪并不意外冷丽娇想要搬离这里的决定。
毕竟这里不管是对冷丽娇,还是对他们来说,都是噩梦。
能够离开,是他们求之不得的。
只是离开了这里,他们能去哪里呢?
“去我们来的地方。”
冷丽娇视线落在刚被洗刷干净,抬过来的还没有恢复意识的九方丹辰身上。
“可是我们都是已经死了的人。”
冬雪咬着唇眼中含泪。
他们都是见不得光的死人啊。
还能回到故土么?
“九方丹辰身边不是带着侍从么?”
“换个身份换个脸不就行了么?”
冷丽娇说的漫不经心。
“九方丹辰身边的那一老一少,让秋云深挖一下他们记忆。”
冷丽娇说着故意看了一眼,眼皮底下的眼珠正在转动的九方丹辰。
明显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对方听的。
“如果那两个人不配合,让秋云不必留手,弄死也没关系。”
冷丽娇轻笑了起来。
果不其然,她这话刚说完,九方丹辰就一个鲤鱼打挺,腾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满脸怒容的瞪着冷丽娇。
好像冷丽娇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。
“怎么?舍得醒来了?”
冷丽娇勾了勾唇,朝着冬雪挥了挥手,示意对方先下去。
她自己啦了啦身上的被子,将自己整个人都缩到了温暖的被窝里。
“现在你为鱼肉,我为刀俎。”
“我劝你还是识趣点。”
“你不配合我,我总是要找别人的。”
“你不乐意,那就找乐意的好了。”
冷丽娇似乎觉着自己说了什么有趣的事情,看着九方丹辰的眼中都带着几分笑意,。
“你怎么如此无耻。”
从小有着良好的娇养的九方丹辰,骂人都不知道要如何开口。
“以前我也是跟您这个大小姐一样,被爱惜呵护的。”
“只是后来,你的父亲毁了我的一切。”
冷丽娇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排银针。
她看着九方丹辰笑得阴险。
十指如飞的将一排藏在枕头下的银针,全都扎在了被放在她床上的九方丹辰身上。
被银针扎的跟刺猬一样的九方丹辰,冷丽娇犹豫了片刻,最后死还是无奈的闭了闭眼睛。
自己这么做有什么错呢?
自己也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