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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下迷雾消散,终能返航。

    云星头靠在安元肩上:“没有的,你们也是我的光。”

    你们也是我的光。

    安元唇角弯弯。

    是的,要用“你们”。

    不仅是云星,傅景深何尝不是他的光。

    傅景深和云星的存在,让安元觉得这个世界上,原来大多数都是美好的样子。

    晚来几步,趴在窗口的清清,听到脚步,扭头看向来人,脸色一变,赶紧大咳一声。

    “咳——”

    “咳咳——”

    “咳咳咳——”

    肺结核都要咳出来了,扭过头重新看向屋里,两人还抱在一起!清清脑门出汗。

    别抱了别抱了,老大,你家的醋缸过来了!!!

    傅景深眉眼清冷,看了一眼蹲在窗口的清清,推开门,休息室里的两人正坐在椅子上有说有笑。

    余光打量清清,手里的酒瓶抬起,对着安元,小孩子脾气道:“破安元,你是不是对我老婆动手动脚了?”

    云星半敛着眸,弯长的眼睫毛遮住眼里的心虚。

    其实没什么,主要是傅景深这个狗玩意儿吃起醋来不依不饶,让人头疼。

    安元耸耸肩,摆摆手:“拿出证据来。”

    傅景深打量他两眼,最后选择忽视他:“阿星,过来。”

    云星起身,双手提起裙摆,迈着步子走向西装革履的他,靠得近时,跌起脚,在他下巴亲了一口:“傅醋缸,你好凶!”

    一个巴掌一颗糖。

    傅景深眯起眼,低下头,眼里透着危险:“你在给安元撑腰?”

    安元:“.......”

    云星:“.......”

    表情一换,云星叉着腰:“傅景深你再凶一下试试!”

    傅景深收起桀骜不驯的样子,抿着唇,然后声音里带点委屈:“不敢了~”

    清清:“啧啧啧~”

    云星一手提裙,一手挽着他:“走吧,他们应该等不及了。”

    两人一走,只留下清清和安元。

    清清摸摸鼻子,略为安元打抱不平:“想知道你是怎么在这两个魔鬼的爪子下生存下来的?”

    安元单手插在兜里,想了想,微微的笑。

    他第一次练近战搏击,小云星怕他会被小叔叔揍惨了,贪睡的人夜里偷偷跑到小叔叔房间下了泻药。

    傅景深每次揍他都是认真的,出任务的时候不让他走在前面也是真的。

    不是魔鬼的爪子。

    是恶魔的保护罩。

    安元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心情一好,笑着打趣清清:“现在单条腿已经跳这么快了?”

    她好像.....趴在窗口听了很久。

    清清:“????”

    安元轻笑出声:“清清?”

    他的嗓音有种魔力,让清清下意识点头:“嗯?”

    “我叫安元。”

    “嗯,早就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眉峰一扬,安元不接话,低笑着和她说“下回再聊”,然后转身去追傅景深和云星。

    将云星的裙尾抬起,安安静静跟在身后。

    墓地早就站满了鬼影的士兵,看到云星的时候,每个人严肃的脸上都露出淡淡的笑意。

    长枪一摆,墓地响起长又响的枪鸣。

    每个墓前都摆满了白酒。

    士兵脚边也都摆着各式各样的酒瓶。

    枪鸣之后,是无比的肃静。

    傅景深侧目看云星。

    他好怕,怕云星不爱这样的婚礼。

    云星淡然一笑:“不是说没什么人吗?”

    傅景深看着她。

    云星环顾四周,握着傅景深的手:“有人的,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都是些我没见过的新面孔,手里提着酒。”

    “傅景深,他们在朝我笑,跟我说‘弟妹你好’。”

    在场的鬼影士兵眼眶一红。

    傅景深抬手抹去她眼角悄无声息留下的泪:“他们还说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们说‘阿深这小子有福气’。”

    安元垂眸。

    小云星是在安慰气氛悲凉的大家。

    鬼影里从没人会叫真名,都是代号。

    傅景深忍着难过:“抱歉,以这样的形式娶你,但是阿星,他们太想见你了。”

    想见傅景深日日念叨的小姑娘,想知道他说笑起来像星星的眼睛会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想知道无论如何怎样都会从满是尸体的死人堆里趴起来的大队长,他的信仰究竟是什么样。

    云星拍拍傅景深的肩:“这样最好了,我很满意。”

    云星也不顾洁白的婚纱,盘腿席地而坐,拿起墓前的酒,拔开盖子,倒了一半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啊,我好像来得有些晚。”

    仰头痛饮一口:“今天不醉不归,谢谢你们对阿深的照顾。”

    傅景深薄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挨着她坐下来。

    所有鬼影士兵把枪一收,同样盘腿坐下。

    酒瓶盖打开,长饮一口,然后稀稀索索的长情军营情歌。

    阿月抹了一把泪,眼泪止不住大哭:“救命,好感人!”

    穆荷拿出手帕递给她:“别哭太大声,会把徒弟好不容易招回来的魂都吓走。”

    阿月:“????”

    气氛慢慢转化,大家的脸上已然换上笑脸,穆荷轻声说道:“阿月,我们的婚礼你可别这样哭。”

    “你放的什么五香麻辣屁,我是那么爱哭的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