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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辣文小说网 > > 亡夫在上 > 第108章
    樊璃望向那片昏沉沉的天,万点飞鸦一如既往的在天上嘶喊盘旋,他在谢遇忽轻忽重的吻中收回目光,朝谢遇看过去。

    介于青年和男人之间的面部轮廓清晰爽利,皮肤像润着柔光的白玉。

    然而血色双目却让人莫名胆寒。

    这是个气质复杂的人。

    像谈笑间伏尸百万的君王,也像在山水间侍弄风月的翩翩公子。

    他说他怕谢遇。

    但十年间,他心上也只放了这么一个人,他醒来时像按部就班扮演活人的尸体,睡去后在死人堆中一次次给自己的人生下定义:

    小瞎子可以一无所有,但不能没有那个永远站不起来的犟种。

    不管对方是妖魔鬼怪还是大将军,在他这里都是谢遇。

    谢遇是犟种,但自己难道不偏执?

    樊璃盯着对方的眼睛失神,紧抿的双唇在这时微微分开,他没有再进一步的回应对方,也没有推开躲避。

    他分开双唇时谢遇捧着他的脸瞬间抵开齿瓣。

    天崩地陷。

    疯一样的亲吻中,好像有人为这一日蓄谋已久,所以他卸下防备时就急不可耐的吻了上来。

    冰冷衣袖被樊璃滚烫的双手攥紧又松开。

    冷热抵死缠绵,欲念深重的亡灵不知足的吻着少年。

    这一刻把脑子交给身体比较恰当。

    至于破障……

    不知道把怀里的人弄死算不算一种破障的方式。

    “歘——”深黑色指甲穿过薄薄白衣,将其暴力撕碎。

    纤白衣衫萎落在灰沉地面时,少年仰头闭上眼大口喘气。

    堕落。

    凶欲。

    癫狂。

    这世界在梦境里变成它最本真的模样,隐忍和克制并未退出舞台,但那又怎样?

    厉鬼不需要考虑那些。

    小瞎子也没地方可躲。

    摁在少年腰窝上的指腹碾红皮肤,森冷的温度从皮肤表层渗透到血管,感觉神经这在梦境中退而居其次。

    在这里,视觉才是主导。

    樊璃被搂着腰臀面对面抱了起来,他低头望着对方。

    千万道鸦吼声中,他们谁也没有说话,然而那双深红色双眸中早已有侵略性的命令。

    这目光追逐着樊璃,对他说道:把你给我。

    暴戾的谢遇骨子里有温柔拉拽,温柔的谢遇眼底有疯犬作祟。

    樊璃盯着这双眼睛。

    红色,他心想,炫目得让人魂飞魄散。

    他环住谢遇脖子用一个青涩的回吻表示应答。

    于是那冰冷大手差点捏碎他腰身。

    落在身上的所有啃咬在今夜变成了吻。

    有人在城门前解下战袍,银甲落地砸出清脆的铿锵声。

    第88章 勾魂使

    突然,谢遇解衣的手顿在腰际,缓缓将樊璃身体摁在胸膛,抬眸看向长天。

    樊璃靠上对方胸口时低眼,视线朝那截森白色腰腹扫了一圈。

    倒三角一样的上身肩宽腰窄,腹肌精悍、结实、纹理流畅,据说世人生前是何模样死后就是那样,所以眼前这片森白的心口上有长戟洞穿留下的不规则痕迹。

    这应该是长戟刺入谢遇心口后、硬生生旋了一圈所致。

    因为银甲太过坚硬,所以转动时银甲、长戟像两把硬碰硬的钢刀,得下重力、死力,这才能一寸寸的割破硬甲。

    两前一后的三把长戟同时发力,利刃在他体内转得越慢,心口上的软肉就碎得越彻底、越疼,那种痛法,应该比樊璃回府那年秋天还痛吧?

    浑身骨裂的孩子睡在担架上,被人抬着走上回京的路,浑身像有钢针乱扎,以至于他最初的记忆就是疼。

    半身不遂的小少年昏睡着,意识一次次的痛昏在那断魂路上。

    断骨和心裂,不知道哪一个更疼。

    如今谢遇心口上这些伤痕被黑色的阴气覆盖,像凶兽纹身一样狰狞邪恶。

    心口下方的腰上有几条刀伤痊愈后留下的蜈蚣纹,无声昭示世人眼中的大将军并不只是徒有美名的芝兰玉树,他战功卓著,所有功勋刻在史书、武庙,也刻在身上。

    “怎么停下了?”樊璃指尖轻压在谢遇心口摸着那块黑纹,“这种事得在你情我愿时趁早办了,不然我突然改变主意,你再继续下去就是强迫、犯罪。”

    谢遇在他眉心落下一吻,托着他腿根抱起来朝城内走去:“外面有变动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梦境外,小院里有陌生的阴气冲上九霄。

    空气荡开的一瞬间,小狸花奓着毛从床上蹦起来:“有大鬼来了!”

    “嚷嚷什么?阎王来了都得吃我一爪!”大黄一爪子把小猫摁趴后警惕的蹿下床尾,龇开利爪猫着身悄然向门口伏去。

    门外空间扭曲,沉重的开门声从混乱的气浪中荡着圈扫向四面八方,这一夜满京阴物、灵怪一个个惊然望向侯府,钦天监的半百老人在动荡阴气中闭目静坐于观星阁,青年道士快步踏上阁楼。

    “师父——”

    老人语速极慢的说道:“玄安该修心了。”

    谢玄安躬身立定:“那两位没颁敕令就窜出来,不仅弟子,连几个师叔都吓了一跳,以为他俩是冲咱们来的,这会儿正设坛请祖师爷降神。”

    老人缓缓撩开眼皮:“怕甚?天塌下来先压个高的,金龙池那位没动静,咱也莫慌。”